Control: Don't Walk Away In Silence
许多关于摇滚巨星的电影,对于摇滚巨星的描写往往都跳脱不出一个框框——毒品、酗酒、滥交。仿佛每一个摇滚客从一举成名开始就注定要走向自取灭亡那条路。
相较之下,《Control》里塑造出来的Joy Division主唱Ian Curtis则少了许多戏剧色彩。当然,他本来也不属于巨星那一挂,但是若要论他的音乐对后世的影响,那就不仅仅是“知名度”的问题了。习惯了好莱坞式传记电影的观众,或是希望电影可以美化自己的英雄的歌迷,肯定是要失望的了。与许多著名音乐人合作过的摄影师兼导演Anton Corbijn在他首度执导的这部电影中,并不意图将主人翁刻画成一个易于理解的人物。Ian Curtis的内心世界仅仅在他的诗与歌词中流露出来,而这些被不断重复的字句却从未被认为是他的求救信号。
他人的内心本来就是个谜,何况是当一个人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上。电影中Ian Curtis的形象是根据其妻子Deborah为他撰写的《Touching from a Distance》所塑造的。在某些人眼中,他或许是最糟糕的丈夫、不负责任的父亲。其实,他只是太年轻。不够成熟去承担一切的责任——过早的婚姻以及孩子,他也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自己变了心的事实。当抉择摆在面前的时候他做不了决定同时又受愧疚所煎熬。癫痫症更为他带来恐惧和死亡的阴影,药物的副作用困扰着他每一天的日常生活。当Joy Division渐渐受到关注,外界对他们的期望也越来越大,他的健康状况和心理建设却似乎尚未准备好面对这一切。其实他并不是完全消极和逃避责任的。当他在洗手间关上满满的药物柜,决定碰也不碰它们的时候,听见了妻女返家的声音,终于他还是“说服”自己吞下了药丸。这一幕看似如此简单,但是却也包含了那么多的意义和感情,看着尝试努力的他,又叫人怎么忍心责备?不愿和情人分手,又要紧抓婚姻不放……是因为他任性么?还是自私?也许他觉得离婚会让他更加没有办法补偿妻子Debbie,进而使自己跌入罪恶的深渊吧?
他说,每一个人都恨他,其实只是因为他需要每一个人都爱他包容他原谅他犯下的错误。他是一个没有信心的孩子,总是不受控制地摆荡在各种情绪与思想之间。
曾经默默无名的Sam Riley在参与这次的演出之后大获好评,当然,除了他模仿Ian Curtis在台上唱歌时歇斯底里的模样确实惟妙惟肖之外,对于迷惘和忧郁的气质也拿捏得很好。他每一次远行回家进门前的犹豫,还有对亲生女儿的疏离感都令人觉得心酸。当妻子第一次质问他和情人的关系时,他低着头一言不发,像极了做错事被发现的孩子,又像是不忍心伤害妻子的丈夫。该说他太单纯吗?到最后,连自己也接受不了爱已经变质的事实。对这一幕的印象特别深刻:镜头由正面捕捉他步行在街道上的样子,有一次停下脚步点烟……当他拐过一个转角后,摄影机绕到了他背后,大衣上出现鲜明又刺眼的“HATE”。镜头一直跟着他直到他隐没在职业介绍所的门后。爱情不在了,不一定要变成恨,就只是不爱了。如果爱的相反必定是恨,那曾经爱过的时光,也未免太无意义了。
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就好像看见了他内心的纠葛和沮丧(在电影中透过电视机播放的另一个电影《STROSZEK》投射出来)。重复播放Iggy Pop的唱片《The Idiot》(人们总认为自杀者傻?),含泪为妻子写下的告白,晕倒后清晨苏醒的那一刻所流下的泪水……因为了解所以才会痛惜,一个在23岁就结束了自己生命的男孩。是怎样的绝望,才会让他在痛到最深的一瞬间放手?
So this is permanence, love's shattered pride.
What once was innocence, turned on its side.
A cloud hangs over me, marks every move,
Deep in the memory, of what once was love.
―Twenty Four Hour
What once was innocence, turned on its side.
A cloud hangs over me, marks every move,
Deep in the memory, of what once was love.
―Twenty Four Hou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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